未至舞台的红叶——朝色
熟悉《朝色》文本的玩家都知道,《朝色》是以日本民俗传说户隐红叶为蓝本所创作的故事,不仅主角团们都是该传说中主要人物的转世,男女主的名字笹丸和桔世,也直接与红叶的父母之名相对应。在这样的背景下,一个疑问自然而然地浮现了出来:为什么在这个改写的故事中,唯独不存在原型里的中心——鬼女红叶?
从传说的角度考察,答案是清楚且易于理解的。通过向第六天魔王祈求而诞生的红叶,亦为第六天魔王的一个化身。引入红叶,就意味着必须刻画与阐释身为佛敌的第六天魔王,而朱门优显然是没有意愿,让主旨无比单纯的《朝色》染上明显的宗教气息的。此外,在零零散散的枝叶中,还流传过这样的后续——红叶六百年后转世为织田信长,完成了对源家和僧人的复仇。那么,先一步转世了的红叶便也不具备登上本作舞台的条件。
但细究《朝色》的故事后,我不由得进一步发问:“红叶真的不存在于其中吗?”
在崇上山之际就认定其缺失,此后便一心一意要将之带回梦见鸟学院的,是什么?
赤组再三尝试,竭尽全员之力想要完成的名为《朝色》的作品,是什么?
那姗姗来迟同时缀满天地,再缓缓落于少女伸出的双手掌心的,又是什么?
红叶从未被舍弃,恰恰相反,她也如传说一般位于正中,化作op之名,并成为了情节的线索和联结人物的纽带。从这个角度重新审视,不难发觉文本的另一层含义:祖母追随着祖父,团结起父亲和将军,众人历尽困阻后为女儿找回了母亲——早在前世的记忆觉醒前,赎罪就开始了。
除了直白的指代物外,《朝色》还赋予了红叶更为丰富的意象。传说在演变过程中,起初心怀叵测的红叶也有了良善的版本。《朝色》中,致使众人纷纷饱尝痛苦后消失不见的祸根——恶言,不正是惨死的红叶的怨念的具象化吗?而被唤作温柔的概念成为了不可替代的解药,又何尝不是源于某个世界里的红叶至死不移的善念呢?红叶究竟是正是邪,本无定论,毕竟,那代代相传的传说本无确切的所指,其色彩与模样,乃一代又一代的人心接力渲染而来。在传说中,红叶是笹丸和菊世盼念日久的亲生女儿,而在《朝色》中,红叶是儿时起就牵引着众人的因缘,果实成熟的模样则取决于笹丸与桔世的信念。
透过情节熠熠生辉的,是博览群书的朱门优的人文关怀。户隐红叶的每一个版本里,作为红叶获取权位的产物,其子经若丸都只是一笔带过。但朱门优把目光聚焦在了这个无人问津的孩子身上,透过对他的世界的想象,构建出了这个故事的起点与终点。
本作取名的心血昭然可见,我尤爱“春告”,以之喻梅尽显诗意与雅致。除作品里道明和上述提及的之外,肆则姐妹的形象亦隐表于其名: “医乃算术”,姐姐是澄佳,妹妹是楚玪,那么,能增益结果的乘加当仁不让地代表着光明和理想,阴暗的部分便理所当然地尽由失损的除减来承担了。姐妹的合一与恶言和温柔的一统体现出了一致性——一物因善恶分泾渭,却一直保留着两相融合的可能。
浪淘沙令·朝色
菊俏寄云笺,思愫婵媛,驽竹怀忆入梦园。三世乱情犹故扰,蝶舞织缘。
红落泛秋寒,琴曲悠然,山拥廊寂若迷栏。古典和风绝雅色,尽绎台间。注:菊俏理应作俏菊,和驽竹相对(其实我想写的是娇菊),该死的平仄。